你见过躺在金矿上要饭的国家吗？莫桑比克就是——全球钛矿储量第一、钽矿储量第三，老百姓却穷得连10块钱的工钱都抢着挣。2011年我在马普托码头亲眼看见，装卸女工为赚10元人民币主动求“服务”，男人们领了工资就消失三五天。更魔幻的是，这个被船员称为“烂泥扶不上墙”的国家，2008年曾举全国之力给中国汶川地震捐了4万元。守着金山银山，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？
马普托港的航道浮标早就锈成了废铁，英国船长盯着引航员直皱眉：“你们这航道是用巫术导航吗？”这话听着刺耳，可看看码头——龙门吊的油漆剥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，工人三三两两蹲着嚼槟榔，卸货的抓斗慢得像老牛喘气。但老海员都知道，设备越破，停靠时间越长，反倒能上岸透口气。
那个浑身喷了整瓶香水的女工凑过来时，我差点被熏个跟头。她说“100梅蒂卡尔就行”，折人民币不到10块钱。旁边水手眼睛都亮了，她却突然红了眼眶：“我们干12小时才挣8块钱，工头还专挑半夜加班。”更扎心的是，男工们拿了钱就跑去喝酒——不是没责任心，是银行根本不收黑人的存款。有个老工人比划着说：“纸币埋地里，一场雨就泡烂，不如当天花光。”
可就是这群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的人，当年听说中国地震，愣是凑出4万元。要知道他们首都的医院连止疼药都缺货，总统府还没深圳城中村气派。矛盾得像出荒诞剧：地下埋着够全球用100年的钛矿，街上却跑着上世纪80年代的破卡车。法国人在这儿挖宝石，南非人在这儿捞海鲜，本地人连捡矿渣都要给白人交“保护费”。
有个细节特别讽刺：码头工人看见中国船员抽的烟，非要拿芒果来换。不是他们不爱钱，是压根没渠道卖农产品。后来才知道，莫桑比克60%的耕地荒着，可超市里卖的玉米粉居然从南非进口。我的轮机长老周直拍大腿：“这地方种茶叶能发财！”结果一打听，真有个浙江老板在这儿包了200公顷茶园，雇的保安比工人还多。
在莫桑比克待得越久，越觉得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”这话太轻巧。当法律纵容抢劫、银行歧视黑人、政府连航道浮标都懒得修，老百姓除了躺平还能怎么办？倒是那包用芒果换的烟，让我一直留着——至少证明这片土地还没烂到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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